第(2/3)页 萧墨停下磨刀,沉声道:“让他跑了。大军,你先缓缓,这事……” “缓个屁!”赵大军把锄头往地上一墩,夯得泥土都震了震,“他能跑哪儿去?镇上?县里?他没那个胆子,也没那个盘缠!指定还在这附近哪个耗子洞里窝着!”他胸口剧烈起伏,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“今晚我去村口老槐树下堵着,他不回来则已,回来我就……” “大军!”正屋里传来一声虚弱却急促的呼唤,是梁洁。 赵大军浑身一震,那股冲天的戾气像被戳了个口子,泄了些许。他咬了咬牙,转身进屋。 油灯如豆,映着梁洁惨白的脸。 她靠着炕头,整个人像缩了一圈,只有那双红肿的眼睛,还执拗地亮着一点光。 她看着二儿子,嘴唇哆嗦了几下,才发出声音:“你……你不能去。” “娘!他都干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了,我还认他做哥?”赵大军眼眶也红了,是气的,也是痛的。 “不是认他……”梁洁闭上眼,泪又滚下来,顺着深刻的皱纹淌,“是怕你再……再搭进去。你出了事,娘还活不活?”她伸出手,枯瘦的手在空中无力地抓了一下,“等等……再等等理正和村里……总有王法……” 赵大军看着母亲那只颤抖的手,像被抽去了脊梁骨,高大的身子晃了晃,最终颓然蹲在炕沿,把脸埋进粗糙的手掌里,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。 夜深了,村子终于陷入表面上的寂静。 但很多人家窗后的灯,亮得比往常久。 村东头,废弃的砖窑里。 赵大勇蜷缩在最黑的角落,抱紧自己。 河滩上冰冷的泥水浸透了裤腿,寒气从脚底钻到头顶。 外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,都让他惊得一抖。 怀里抢来的、原本准备换酒钱的那点零碎铜板,此刻硌得他生疼。 第(2/3)页